凝海

【巍澜】放逐（八）——完

赵云澜一扇翅膀，不小心把沈巍扇没了。

剧版背景。沈巍黑化预警。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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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的都写完了，虐不动了，就这样吧。

2018总算完成了一个KPI，不算太咸了_(:зゝ∠)_

下一个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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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其实沈巍猜对了一半：确实是他后来做出的事情，让赵云澜下定决心避而不见。

曾经的后来，沈巍扑到赵云澜面前替他挡下了致命的攻击，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冰锥捅穿了心脏。这是他直到现在都不敢忘却的痛楚，镶嵌在心脏中央，陪着他在火里烧，在时间中穿梭，直到生命的尽头。

‘若没有见过我，沈巍便不会产生万年的执念。以他的本事，会活得很恣意吧？’

随着决战的临近，赵云澜隐隐能够感应到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之后，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是重新回到镇魂灯中燃烧，还是就此消失无踪。他现在拥有的生命仿佛是偷来的，他不能再奢求自己还能重新回到原本的时间。

但他的沈巍找了他一万年。若是这一次找不到呢？难道要让沈巍将余生都用来寻找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人吗？

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起这份重量，他自然不敢再成为沈巍的执念。

可是……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没有了赵云澜的沈巍，是挣脱了枷锁的雄鹰。

而没有了沈巍的赵云澜……又算什么？

‘就让我再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战场中心的少年领袖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来，却没有看见任何人。怅然若失的神色被面具遮住，无人察觉。

果然，梦只是梦啊……

“……可你这傻瓜，为什么即使我没有见你，你仍旧会想方设法地找我？”

“我后悔了，小巍，我后悔了”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就算真的只有一天时间，我也宁可在你身边灰飞烟灭。

 57、

“原来是这样……”沈巍释然地笑了出来。他的身体在赵云澜说话的时候便渐渐放松了下来，斜靠在天柱边上，锁链缠绕着的双手垂在一边。此刻露出的笑容更是把本来就听得一愣一愣的围观者们暖得毛骨悚然。

“可我不是那个人。我只是有幸得到了他的记忆罢了。”他说，脸上的笑容没有改变，甚至语气都带着与内容毫不相符的开心，“另一个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巍——”赵云澜开口。

“不要自欺欺人了，云澜……”沈巍打断了他，眼神无奈而纵容，“我与你记忆中的沈巍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赵云澜仍是赵云澜，从未变过，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沈巍了。

这样的我不配得到你的眷顾，不配留在你的身边。我只是庆幸曾经有过一个配得上你的沈巍与你相识，与你一起走过那一段即使短暂的旅程。我无法代替他。

与其等到你最终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次离开，不如在还没有完全陷入虚假的幸福时，当断则断。至少这样还能保留自己仅存的一点骄傲。

赵云澜苦笑一声。“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叹了口气，伸手将沈巍胸口的扣子重新扣好，“也幸好，我有证据。”

沈巍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他话里说的证据是什么意思。赵云澜却卖了个关子。

“先告诉我，你前一阵从特调处抢来长生晷究竟是要做什么？”他问。

“生命共享契约。”沈巍迟疑了一下，承认了。横竖自己已经将阴暗的本性暴露得十分彻底，不差这一句坦白。“我是想……要把你永生永世都绑在我身边。”

“这么多人看着呢，情话别那么露骨。”赵云澜顺口撩了一句，就好像方才还旁若无人对着沈巍诉衷情的不是他一样，随后接着追问，“失败了？”

“……是的。我没有淘换过能量，而黑能量根本无法激活圣器。”

“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赵云澜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身体微微前倾，还没等沈巍反应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吧唧一口亲上了嘴唇。

沈巍瞪大了眼睛。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赵云澜在平时相处时从不吝于表达自己的喜爱，亲亲抱抱的举动向来随心所欲，经常让他不由自主地脸红。然而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一阵暖流像是从内心深处凭空涌了上来，顷刻间毫无阻碍地侵入了他的能量体系，但却并没有与他的黑能量冲突，反而违背直觉地纠缠在了一起。

就像是……赵云澜的能量也如他本人那样，拥抱着他。

这样的感觉使他在一瞬间浑身酸麻，就连思维都仿佛迟缓了下来，只剩下喉咙和眼眶陌生的酸涩。他下意识地回应赵云澜的拥抱，黑能量小心翼翼地在对方的白能量周围试探了一下，便被毫无戒备地接纳了。一时间，平素阴冷而决绝的黑能量竟然变得雀跃了起来，即使他依旧沉浸在相互交融的温暖中，仍是为自己的反常脸红了一下。

……半晌，吃够了豆腐的老流氓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他，也不管周围被闪瞎了狗眼的围观众“我们是不是跑错了剧组”的无声控诉，歪着头笑得像只狐狸。

“如果失败了，我们的能量又为什么能够共享呢？”他嘿嘿一笑，舔舔嘴唇。

沈巍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还是依旧没有缓过劲来。赵云澜没有接着逗他，迫不及待地将证据摆到了眼前。

“契约是做不了假的，小巍……”他说，“你的灵魂与我是相通的。”

“你跟与我共享过生命的小巍，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毋庸置疑。”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安静躺在地面的长生晷，微微摇了摇头，得意之中夹杂着一丝明显的如释重负，眼睛有些发涩。即使早有预料，在最终确定之前，赵云澜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确实是将沈巍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已经许过一次的同生共死，自然不必重复第二遍。”

 58、

很久以前被赵云澜逼问的时候，沈巍说他伤惯了。这其实并不是刻意夸大或是煽情，而是一个十分准确的形容。

他的学习能力不仅仅体现在异能与知识的积累上，还让他拥有了极为强大的适应能力。在拥有无敌的实力之前，他的身体便首先适应了伤痛，产生了强大的自愈能力。

在利用长生晷建立了共生契约之后，作为两人中更加强大的一方，沈巍体内的黑能量一直在流失，不断地对赵云澜的体质进行改造。他对这样的效果十分满意，却又隐隐有些担忧。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或许他的实力很快就会衰退到再也无法保护赵云澜的程度。

好在，他的学习异能再次解决了这个隐患。没过多久，他的能量体系便习惯了这样的消耗，开始逐渐加快了黑能量的恢复速度，重新维持住了平衡。

再然后，契约的另一方突然不见了。本该不停外流的黑能量无处可去，更没有白能量从旁进行补充，便开始反噬自身。

沈巍并没有曾经的记忆。

但他是不愿忘记的，不愿重新适应没有赵云澜的生活。另一条时间线的痕迹被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以最为极端的方式暗示他究竟失去了什么，需要找回什么。

其时他对自身的能力仍在不断摸索中，没发现什么不好的地方，潜意识里却知道自己必须找到昆仑。这种意识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完美的契合，变成了无法忘却的执念。

但是他一直找不到，一直找了一万年。

 59、

“——给他在海星安排个身份，户籍学历银行账户什么的准备好全套，剩下就不用你们管了。”战场收拾得差不多了，昆仑很体贴地提供了十分周全的善后措施，“就当是把他流放到海星，从此不能再回去了就是。”

“……听着挺完美的，可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大庆一脸迷茫，在沈勉耳边小声说。

可不是不太对劲么，这哪是流放啊，根本就是投资移民。

周围的人已经基本被忽悠瘸了，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往昆仑的方向看。地星人从小在黑袍的传说中耳濡目染，哪怕听到的大多是反面教材，在正主面前也会不由自主心生敬畏。此时看见能将黑袍使收服的男人，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沈勉叹了口气。昆仑君忽悠人的功底，比之万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成立个邪教搞搞传销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按规矩，应该将他带回天柱囚禁起来等候审判。”他象征性地提了一句，也没指望有什么效果。昆仑这解决方式虽然让人憋屈，但想想竟是最合适的了。这么一个打不过关不住的烫手山芋，扔给唯一能治得住他的人，或许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了。

“说得好像你们能锁得住他似的。”昆仑一脸鄙视。

……这么直白地打击人不太好吧？沈勉的视线再度飘到了哥哥身上，不由得有些牙疼。堂堂黑袍使在被揭了老底之后便索性破罐破摔，半阖着眼睛被赵云澜搂在怀里，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连抑制锁链都老老实实地缠在手腕上，好像在座还有谁不知道这玩意对他没卵用一样。

“直接将他处死不就行了么……”议长大人一阵火大，冲口而出，不出所料看见刚刚还一脸懒散的昆仑瞬间炸毛。

“你倒是动手试试？！”

“……”行吧。您脸大，您说了算。

沈勉一脸抑郁地认了命，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迫签署了城下之盟的亡国之君。

他的孪生兄长从昆仑怀里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眼神满满都是鄙视，与昆仑如出一辙。

 60、

“我们这账也该算算了吧？”解决完户口问题的赵云澜转头看向在他怀里装乖的沈巍，“一言不合就要把我脑袋格式化，我还没原谅你呢……怎么说也要给点补偿才行。”

沈巍眨眨眼睛。“你要我怎么补偿你？”他十分配合地问。

赵云澜嘿嘿一笑，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沈巍听后明显僵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睛，侧过头看着他，眼神幽深。然而黑袍暴君的本性仅仅暴露了一秒钟时间就被重新掩藏了起来。当他开口时，又变回了一脸乖巧的样子。

“行。”

 61、

昆仑君带着黑袍使大摇大摆地离开后，剩下的人一同转向沈勉，无人出声，眼中却燃烧着同样的八卦之火。

在场唯一黑能量强度高到足够听清那两人悄悄话的议长大人板着脸，装作没有看见，让一众人好生失望，暗骂这老家伙徒长着一张帅脸，竟然如此没有情趣。

沈勉其实有苦说不出。他虽然三观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要脸的。

“今天晚上让我在上面”这种话，实在不适合在公众场合转述。

 62、

“沈……沈巍……你别……你混蛋！”

“不是你要在上面的吗？”

“你他妈……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等你打得过我再说吧。”

“呜……混蛋啊……”

 ∞、

“为什么……会这样？不！不行！让我代替他！云澜……云澜他不应该受这样的惩罚！求求你……让我把他换出来！”

‘怎么换？你现在已经死了，就连能量体都随时会消散，仅凭这么一点执念支撑。你还能拿出什么来交换？’

“什么都行……什么都行！求求你，只要云澜能够平安，让我怎么样都行！”

‘若代价是‘沈巍’将被所有人遗忘，你也甘心吗？’

“没关系的。就算全世界都忘了我也没关系。”

‘包括赵云澜？’

“……嗯。只要，我能记得云澜就好。”

……

“——小巍？怎么，做噩梦了？”

“没有。又想起了一些事。”

“说说吗？”

“也没什么……云澜？”

“嗯？”

“你能记得我，真好。”

……

“云澜……”

“嗯？”

“我们去把镇魂灯砸了吧。”

 

——全文完——

 

镇魂灯：老子辛辛苦苦给你们送福利，结果你俩居然差点打出了BE！还特么怪我？！

长生晷：不可以重婚哦！跟同一个人也不行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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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黑化的原因是有科学依据的。

这种现象在麻瓜世界俗称内分泌失调。

所以，事实的真相就是，巍巍内分泌失调一万年，医生澜澜为给他治病不惜牺牲自己，确实很敬业了。

——每次跟脑洞小伙伴讨论剧情都会朝沙雕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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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就是另一个时间线的巍巍，只不过失忆了。

大概这才是本文最大的狗血点吧_(:зゝ∠)_